238.沟通

r />     前几天，她还在为阿清和阿韵忧心，没想到自己这么快也体会到了危机。

    苏牧观察郑晴川，发现她的眼神那么认真，甚至执拗，就像在问他是不是和她有仇一样。苏牧一边沉思，一边哑然失笑。

    见苏牧暂时不答话，郑晴川不逼问，但是内心就像一盘快要熄灭的火，岌岌可危，下一刻也许是一片静默的白色死灰，也许是在噼啪声中爆出无数闪亮的火星子。

    苏牧忽然伸手拿掉郑晴川头上所有的发钗，看着长发像流水一般落下，用左手做梳，梳理她的乌黑长发，右手捧着她的脸颊，轻轻摩挲，明亮的笑意蕴含在目光中，道：“阿七，我记得你有一句口头禅！只对我说过！”

    郑晴川眸子一转，一想，瞬间就忍俊不禁了。她是说过，说要打到他流鼻血！

    她目光顿时挑衅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苏牧的笑意忽然收起来，眼睛里有些悲伤，轻声道：“是不是流着同样的血，对我并不重要，阿七，生孩子的事随缘吧！世上旦夕祸福的事情实在太多，活着不一定欢喜，死时不一定甘心，珍惜现有的陪伴才不至于后悔。阿七在鼻子上大有造诣，我不敢挑战！”

    最后一句话算是调侃了郑晴川当初帮阿韵止鼻血时的固执、胆量和机智。胡嬷嬷曾向他的姨母抱怨，说郑晴川掐她的手背，用了大力气，这话他听到过！那件事算是他和郑晴川结缘的一个助力。

    郑晴川的笑容更加灿烂，轻声问：“生孩子真的随缘吗？你一点要求也没有？我听说有一个人拼命想要儿子，却一连生七个女儿！估计那个人肯定气死了！”

    苏牧调侃道：“可能那是报应，命运故意捉弄这种人！比如一个秀才终于考中举人，却疯掉；舍不得金子的人抱着金子在水中溺死。”

    郑晴川见苏牧这么轻松自在，于是更加挑战底线，问：“那如果不生呢？”

    苏牧扬起长眉，反问：“为什么不生？”

    郑晴川认真地道：“不是故意不生，是还有一种情况。”

    苏牧捏一下郑晴川的脸颊，毫无压力地道：“那就随缘！”

    郑晴川傻笑傻笑的。

    苏牧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眼睛。大概眼睛里有内心的倒影！他说的确实是真心话，曾经父母接连出事，让他体会到生命的无常，生命强求不来，强求多子多福，说不定最终得到的却是一些悲哀。何况，郑晴川俨然成了他心中快乐的源泉，他舍不得欺负她。

    两个妹妹会成为别人的另一半，郑晴川却可以陪伴他一辈子。有些人体会过孤独，因此害怕孤独，珍惜温暖。

    接下来，郑晴川嘀嘀咕咕地跟他商量，明天休沐要去哪里玩。

    阿清忽然在门外敲门，叫他们去用晚膳。

    苏牧打开门，对阿清道：“不出去了，破例一次，让丫鬟把食盒拿到这里来。”

    阿清毫不拘束地探头往苏牧的身后一看，看到了披头散发的郑晴川，郑晴川正在朝她笑，倒是衣裳整齐地坐在桌旁。

    阿清心想：搞什么名堂？哥哥要给七七梳头发么？又没有生病，为什么不肯出来？

    这确实是破例！以往，苏牧有空的时候，都不会不陪阿清和阿韵吃饭的。

    阿清当机立断：“我们也来这里吃！让丫鬟陪祖母吃！”

    苏牧来不及反对，阿清已经转身跑走了。没一会儿，阿清和阿韵亲自提着食盒来了。

    阿韵问：“七七为什么不出门？”

    郑晴川道：“我懒得梳发髻了！反正已经是晚上了！”她还想问问，阿清和阿韵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要当电灯泡呢？

    看见阿清和阿韵像勤劳的小蜜蜂，忙着把食盒里的菜端出来，那分量绝对够四个人吃了，郑晴川和苏牧对视一眼，默契地一笑。

    阿韵不放心：“七七真的没生病吗？”

    郑晴川道：“力大如牛！等会儿咱们掰手腕！一试就知！”

    阿韵总算放心了，她心里的疑问没有阿清多。

    阿清观察来，观察去，也没有找出答案，喝汤的时候，眸子滴溜溜地转。

    一家人心思单纯，确实比妻妾成群时勾心斗角要舒心得多。苏老夫人特意让俏儿来问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？也很关心郑晴川。

    甚至苏老夫人心里的猜测更多，努力地往喜事上靠！老夫人又问奶娘：“今天有大夫来家里吗？”难道是喜脉？

    奶娘连忙答道：“今天没请大夫。”

    苏老夫人心里的一个愿望落空了，百思不得其解，但也勉强不得，只能在心里多祈祷了两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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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伙伴们，晚安！